父亲节征文3000字一等奖
父亲节征文一等奖 篇1
《父爱扶正我的人生》
随着年纪增长,对父亲的怀念愈发强烈,因此:总想写写我的父亲,把自己感恩之意一泻千里般的抒发。可提起笔来,心情总是沉重的。因为回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滴泪成伤,染指断肠。在记忆的岁月里,镂刻着父爱的烙印,忆父、颂父、赞父、恋父的故事,诸多无数。虽然父亲离开几年了,但我常常会想起父亲。父亲留给我的,不仅是血脉亲缘,而是一种朴实无华、乐观豁达的真挚父爱,更是激励我奋力前行的人生信念。
受祖传习俗的传递,每逢年节,父亲都作为家里的头等大事,操办得像模像样的,俗气里透着喜庆。用他的话讲,就图个乐呵热闹,图个温馨家园的和睦气氛。小时候,最期盼、最憧憬的就是过年。腊月二十三小年一过,父亲领着我们兄妹三人开始打扫屋子、净洗衣被、蒸粘豆包、串冰糖葫芦。
跟着父亲一趟趟到农贸市场购买年货。到了年三十,父亲里外忙活,把所有的活计赶着干完。然后不停地打扫院子。接着又写春联、糊窗花、挂灯笼,把事先准备好的各式各样的鞭炮,挂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小鞭、二响、焰花应有尽有,布满了整个院子。一家人干着笑着,温馨祥和,其乐融融。
新年的钟声响起,我和父亲点燃鞭炮,院子里劈劈啪啪的炮仗声震耳欲聋,眼花缭乱,一片欢声笑语。胖嘟嘟的年夜饺子热气腾腾揣上了桌,那年头,食物匮乏,一年难得吃上几回饺子,盼到年了,就像没了命,已经撑得难受,一咬牙,又吃了几个。年年饺子里放的钢镚几乎都让我吃到了。
初二早晨,叔叔和几个晚辈的亲戚来我家给父亲拜年祝寿。父亲提示我见了长辈要问好、拜年,赏“压岁钱”时要道谢。临近中午,父亲按照早已拟好的菜谱,亲自下厨,操动刀俎。不大一会儿,四冷荤,四热炒,四压桌,外加两道主食的美味佳肴做得了。整个屋子飘香四溢,满是笑声。
“长辈没入座,不许晚辈先上桌先动筷,小孩子家家的,这么不懂礼数。”父亲指责着。我和小妹乖乖地缩了回来,不敢靠前。这件事,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烙下了“礼”的启蒙。
父亲不停地给我夹菜,把我爱吃的菜挪到我眼前,偏爱犒劳我,恐怕我吃得少,像一只大鸟喂食样看着我幸福的咀嚼。因为我是家里的长子,父亲的宠爱可见一斑。他喝多了,我们都知道父亲从来是滴酒不沾的,他真的高兴了。
父亲像春雨一样滋润着我这棵破土而出的小苗。他经常教诲我从小要养成勤学节俭的好习惯。那时,全家仅靠父亲微薄的工资维系生活,买不起钢笔和瓶装的墨水。父亲就从庄稼地里找来几根高粱秸,用菜刀削去外皮,再用水果刀从头到尾轻轻刮几遍,秸秆的硬皮有了亮度,蹭掉了毛刺儿,省得刮手。接着,按秸秆的一节一节,用锯条截成半尺长,垛起了“笔杆垛”。我看到,父亲在选原料时格外细心,尽量挑选秸秆顶头细又直的部分。用他的话讲,小孩手小,顶头的秸秆细直,这样才能握得住。
接着,他用买来的笔尖,一个一个插在秸秆的一端,齐刷刷、亮晶晶的排成行,像是匠心酿造的工艺佳作,此时蘸水钢笔就大功告成了。随后,他用买来的似红豆粒大的纯蓝墨水片,放进小瓶里,用水搅匀化开,边搅边晃,十来分钟后,墨水片和水完全融合,墨水就做成了。几年下来,我不知父亲为我学习自制了多少蘸水钢笔和墨水。这是一种安稳,总能够把一颗心稳稳当当放在肚子里面,因为拥有父亲做的用之不尽的蘸水钢笔,我的心情很是愉悦。
每到晚上,父亲总会点灯熬油在一旁默默地听着戏匣子,陪着我把作业做完。有时我犯困了,想明早再写,父亲耐心地给我讲“当日事当日毕”的道理。父亲写手好字,打小我就羡慕。父亲见我好奇上心,就握住我的手腕,一笔一划教我怎么入笔、收笔。还告诫我:“好字是练出来的,不是教出来的。”他每天都给我留些练字作业,田字格一写就二三十页。练字作业不完成,甭想吃饭。
父爱,博大,温暖。七十年代初,我到农村插队当了“知青”。很多家长来青年点看望子女,都送来了好多吃的穿的,炸的肉酱、新鲜的水果、新款的衣服等,应有尽有。可父亲给我送来了《资本论》、《辩证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写作指南》、《新华字典》、《汉语成语词典》等一大捆沉甸甸的书。
“不管走到哪里,不管将来做什么,都不能忘了读书。”父亲嗡嗡的声音里充满了颤抖。此刻,我心中涌动着千言万语,似乎看到了在父亲穿透岁月的睿智目光里,是企盼,是鼓励,更是踏实。
记得刚刚参加工作那会儿,有人劝我父亲舍岀老脸,走走老关系,给我安排个好工种。父亲以初心不改的党性原则,涤染人世污浊的一面,耿直地对我说:“走好人生路要靠自已,搞歪门邪道会坑了你。”当时,我十分不解,生闷气,半个多月没和他说话。父亲也知道我在埋怨他,只是淡然自若,让我品味其中的寓意。
第一天上班时,我刚要出门,父亲轻轻拍拍我的肩膀,微微一笑。用眼神给我指路,用心灵给我温暖。
八十年代初,父亲任职为单位的领导岗位。可他正直、坦荡的性情,只做清白洁净的自己,为人低调,不喜奢华,孤清俭朴,皆不染身,时时处处都在感染着我。
记得有一次,父亲单位兴建营业大楼,他主管居民动迁和基建工作,应该说手中的权力不小。可他从不占公家的一丝一毫。家里的窗台用水泥抹的,年久己分化掉渣。母亲叨咕多次,工地上用的瓷砖多的是,拿回几块自用,不算太出格吧。父亲说啥不肯,微笑不语。有一天,自己在工地检一丝袋子瓷砖的边角废料,用自行车驮回家,我们爷俩儿动手把窗台一块一块沾好了。父亲边擦汗边说:“占公家便宜的事干不得。”父亲的言行潜移默化地感染着我,使我铭记于心。
父亲这一生,育有一子两女,我是老大。他和母亲的手相牵着,走过了一年又一年,直到子女一个个长大,飞离他们身边。如今,这个家子孙满堂,膝下承欢,其乐融融,什么都有了。家旺、富足、风光、未来,一切都有了。
我的印象里,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和我聊起来,却滔滔不绝。他隔三差五的都要拨通那根亲情的线,絮叨着问我的工作、生活,问我家的长幼冷暖。甚至有时候见我不说话,他就没话找话,用慈父的情怀,耐心解惑,培我解压,听我诉说生活的繁琐。我懂他的心,只是为了听到他宝贝儿子的声音。我在电话的这端,哭了。文案网发布 wenAnDaQuAn.Com
这一年,他82岁。病魔缠身的父亲已卧床七年多了。一天,父亲突然病危,身体飞快地憔悴下去,渐渐吃不下饭去,喝口水都会吐出来。我站在病床前,看到他硬是咬着腮巴骨,吃力睁开的两眼直勾勾地瞅着我,干瘪的眼角流出了无奈的眼珠。我牵过他干瘦的手,握在掌心里,在他的神情里,我读懂了父亲一生的希冀和心愿。当心电图屏上显示几乎直线的瞬间,那咕咕作响的氧气过滤瓶不再作声了。此刻,屋里的空气好像戛然而止,我的心一绞。时间到了。
父亲已逝。回眸过去,我从父亲身上,淋漓尽致地体验到了做人做事的品质和优良祖训家风的血脉传承。父亲是一本很厚的书。他的一生,尝尽冷暖,为事业为家庭有多少承载和忙碌的辛苦,都是儿女不曾见到,都被他一个人默默承担在肩头。有多少辛酸未能从嘴中道出,被他生生地咽回肺腑。母亲给了我血肉,使我拥有身躯;父亲给了我骨骼,使我坚強站立。母爱的眼神不离不弃,父爱的楷模,扶正我的人生,犹如生生不息的种子一样,撒满我的心间,年年蓬勃,岁岁葱荣!
父亲节征文一等奖 篇2
父亲的微笑
“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每次听这首《父亲》,心里总会泛起阵阵涟漪,想起父亲那份无言又深沉的爱,想起那次的狂风暴雨,想起风雨中父亲的微笑。
清晨,阳光艰难地冲出云层,给大地带来一丝难得的光亮,几棵树孤零零地等待着什么,不久,天空阴云密布,雨滴在乌云上积聚着力量,仿佛随时都会倾盆而下。我坐在教室窗户旁,望着窗外发呆。“请同学们打开书”,老师的声音传来,我才赶紧把手伸向书桌里去掏书。“不对!”我几乎喊了出来,连忙抽出书包,果然,这是我踢球时背的书包——带错书包了!
“轰隆隆”,窗外狂风大作,积攒了几天的雨水一下子倾泻下来。树木被霸道蛮横的狂风吹得东倒西歪,豆大的雨点儿疾速下落,在大地上摔得粉碎,“啪嗒,啪嗒”的雨声迅速变成“哗哗哗”的雨声,我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别的同学拿出课本。教室里的电风扇“嗡嗡”地响个不停,我更郁闷了。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校门口,怀里像抱着什么东西,我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父亲。
“快去吧,拿把伞。”老师嘱咐我,我飞快地跑出去,背后是同学们羡慕的目光。
父亲全身都湿透了,头发被雨淋得一绺一绺的,雨水顺着脸上的皱纹流淌。看到父亲如此狼狈,我非常感动,关切地问:“你为什么不穿雨衣呢?”父亲嘿嘿一笑,答道:“着急出门忘带了,没事,雨不大。”说着,把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一个被他紧紧抱着、褶皱的书包。
我的眼圈热热的,颤抖地接过书包,抬起头注视着父亲,父亲眼角抽搐了一下,但还是送给我一个暖暖的微笑,对我说:“没事就先上课去吧,我还有事。”说完,他又走進雨中,我目送着他,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我清晰又模糊地看见了父亲那关切的微笑,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悄然滑落。
父亲的微笑一直这样,淡淡的,充满慈爱,充满关怀,给我温暖,给我勇气,让我充满信心地扬帆远航。
熟悉的地方也有风景
5点半,天刚蒙蒙亮,父亲送我去上学。
天很冷,昨晚又下了一场雨,路上有些积水,现在都已经结成了冰,看上去像玻璃,平平的,亮亮的。
这条路不知走了多少遍,熟悉得我闭起眼睛也能知道有多远。父亲骑着自行车,很吃力,很艰难,我坐在后座上可以分明地感觉到他弓着腰,头努力地向前伸着,蹬一下,头一低,蹬一下,头一低。车笼头有些发花,父亲使劲按住,全身肌肉都紧张地绷起来。车子有些摇晃,我有些担心会不会连人带车摔倒在地上,禁不住往父亲身上靠了靠,抓住了父亲的衣服。但是我的担心是多余的,父亲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他就像一名优秀的骑手,正在驯服一匹野马,左拐右拐,一直朝前驶去。
父亲这样送我上学已不是第一次……
同样的一段路,同样的一辆车,同样的时间,同样的父女。多少次,迎来晨曦,歪歪斜斜地穿梭于狭长的街道之上,这辆锈迹斑斑的脚踏车见证了小镇的变迁;多少次,头顶明月,曲曲扭扭地来往于学校与家之间,这辆历经风雨的“老爷车”注满浓浓的亲情。多少次的修理,多少次的挣扎,汗水、幸福洒满一路。
“欣儿,冷吗?”父亲喘了一口气,拉回我满车的记忆。
本想说“爸,你冷吗?”可刚要张口,寒风注进我嘴里,把我的话冻了起来。“噢,不冷,唔……”
“你这丫头,还不冷?连话都说不上了,快!靠到我背上!”父亲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话语中容不得半点反驳。我乖乖地团了团身子,靠紧父亲的背,将头挨上去。父亲的背很宽大,好舒适,给我一种安全感,一股暖流传遍全身。不记得什么时候,也许不知有多少次曾经贪婪地趴在这张宽大的背上嬉闹、看书、听故事、睡觉……现在我长大了,父亲的背有些驮了,他背不动我了。
“丫头,靠紧点,风大了,挽住我的腰,别掉下去。”父亲的声音又扬了起来。
唉,真是的,父亲总是把我当小孩看待,人前人后,有时也不顾场合。但这回我一点也不恼,我喜欢这种被呵护的感觉,我愿意被他整天地唠叨,“欣儿,多吃点。”“欣儿,学习紧张,注意休息啊。”“欣儿,冷了,多添点衣服。”“欣儿,快,东西收好了吗?要迟到了。”“欣儿,挽住我的腰,别掉下!”父亲愿意这样每天不知多少遍地重复他那些话,父亲愿意把他的欣儿挂在嘴边,父亲愿意。即使耳朵生出老茧,我也要掏干净,享受属于我的温情。
“欣儿……”
父亲赠给我的东西好多,但我不知道,我能回报给父亲的有哪些?每天来回地骑在这条上学放学的路上,熟悉得闭起眼睛也能想到沿途的风景,但这风景永远也看不烦,想不厌,因为那是熟悉的爱的风景。
如今,才知道等待
我一直不喜欢等待。
我讨厌等待时的无趣与枯燥,久等不至的焦虑、迷茫与在等待中挥霍的时间。等待是如此令人厌烦,所以我几乎从不等待。
前几日,学校进行了体育长跑测试,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我便心血来潮要去夜跑。父亲不放心我,便执意要跟着。父母总是这样,永远跟着我前进的脚步。
夏夜的晚风中夹杂着草木的清香,深吸一口便可拥抱整个夏天。我调整呼吸,慢慢向前。
开始时,父亲离我不远,细碎的脚步声使人心烦。我加快了步子,耳畔的风声代替了脚步声,扑面而来的都是夏日的气息。我的世界中父亲的身影暂时缺失,取而代之的是整个夏日的美好。
不觉到达了终点,停下飞奔的脚步,才念起父亲已被我甩开许久。我不想等待,便转身回家,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那个身影。
那是父亲奔跑的身影。
他的背有些歪了,在昏黄的路灯下更增加了几分疲惫,他的脚步有些拖沓,不时用手抹去额上滚落的汗珠,双臂用力摆动着,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
我不由地停住了离去的脚步。
身影由远及近,我听到父亲沉重的脚步声与喘息声,我看见父亲紧锁的双眉。
父亲在努力追赶我,追赶我不愿等待他的、我成长的脚步。
曾几何时,父亲也是那样的高大,他总是跑在我前面,却永远在终点等待着我到达他的身边,与我一同走向家的方向。而我长大了,他追不上我离开他的成长的步伐了。我的不等待让他只能尽力追赶,却仍追不上我的背影。
我知道我应该等待。
父亲的身影更近了,最终放慢了脚步停在我身边。他拭去额前的汗珠,有些惭愧,又有些力不从心地说:“唉,女儿长大了,我追不上喽。”只是普通的话语,我听了心中却十分酸涩,父母原已追不上我的脚步。
我知道我一定要等待。
我们向家的方向走去,父亲许是累了,步子有些慢,不覺落在了我身后。我停下步子,等到父亲与我并排,再迁就着他的步子向前走,走得有些慢,但很稳。
我知道我学会了等待。
等待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份尽力向你奔来的亲情。等待不是枯燥,是对心态的调节。
等待从不是敷衍的迁就,是对那份不远万里也要尽力奔向你的情意的感恩。
昏黄的路灯下,父女俩迎着晚风并肩向家走去,走得很慢,很稳……
父亲节征文一等奖 篇3
你养我长大,我陪你变老
龙应台在《目送》里这样写到: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
对于子女,可以先不追,对于父母,必须追。只有追上父母,才不会留下“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
我的父亲是一位农民,没有什么惊天伟业,但他平凡的一生却值得我反复描写。父亲于1933年出生在辽宁省盖县,十一岁随父母从辽宁来到东北。只念过一年零三个月的书,没住过高层楼房,没坐过高级轿车,没去过繁华城市。最大的官是生产队长,去过的最大城市是大连,最大的使命是把八个儿女拉扯大。
我认识父亲是从童年开始的,五岁之前很模糊,六岁那年,生了一场病,躺在炕上时而睡时而醒,家里来了许多人,父亲忙前忙后,夜半了,家里仍灯火通明,人来人往。若干年以后才知道那天是我爷爷去世的日子。八九岁时,父亲在生产队当队长兼会计,每天早出晚归。夏天,无论多忙,都抽空回来给我和弟弟洗澡,看着我们入睡。冬天,用火炉给我们烤土豆片,用大铁锅给我们炒爆米花。父亲的脾气很温和,记忆里,从没打骂过我们,即使我们淘气了,惹事了,亦或是功课考砸了,父亲也会和我们亲近。这让我们很羞愧,为人处世渐渐平和,读书学习越发卖力。年末的时候,父亲总不在家,不是学习就是开会,有时出去三天,有时出去一周。父亲不在家,我们像丢了魂似的,坐立不安。熬到父亲归来的日子,我们早早到村头迎望,只要看见父亲的影子,便撒腿就跑,父亲呢,总不让我们失望,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拿出各种小礼物犒劳我们。
父亲年轻时是一位美男子,他青年时期的照片,不亚于现代最帅的明星。油黑的头发,雪白的衬衫,柔和的目光。曾记得初二开家长会时,我和父亲先后发言,赢得了老师和同学们的热烈掌声。当时我以为是我和父亲发言的内容好,谁知一位同学悄悄告诉我说:“你父亲很帅。”我听了,心情特别好,一路牵着父亲的手,真希望回家的路,长一些,再长一些。
父亲很勤劳。春天,在园子里种各种小菜,一有空就浇水,拔草,施肥,松土,菜园伺弄的像花园一样。绿黄瓜、紫茄子、红辣椒、黄倭瓜……自家吃不完,父亲就分给前后左右邻居。秋天,丰收的季节到了,父亲起早贪黑的忙。仓房里,场院里,堆满了玉米、黄豆、土豆、萝卜等。看着小山似的劳动成果,父亲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冬天也不闲着,领我们上山拾柴火,捡牛粪,储备一年的烧柴。下雪的夜晚,父亲给我们讲故事或他自己的亲身经历。等雪下大了下厚了,领我们到外面去堆雪人,我们欢乐的笑声在小院里久久回荡。每逢临村放电影,父亲就肩上扛着我手里牵着弟,我们围坐在父亲周围,感受电影带来的快乐,也感受亲情带来的幸福。回来的路上,父亲轮流让我们说体会谈感受。在父亲的熏陶和引导下,我们各个爱学习,爱劳动。上初、高中的时候,对父亲有了进一步的理解。父亲依然很忙,但不忽视对子女的教育。一到周末,就和我谈学习、谈理想、谈未来。告诉我如何为人处世,如何自强自立。我越来越觉得父亲是春风、是雨露、是依靠、是恩泽,是我生命里不可缺少的“阳光”,“空气”和“水”。走上社会以后,更深切的感受到父爱的细腻。记得九一年,正是写信的年代,我由于爱好文学,经常收到一些编辑部的信件。一个周五的午后,我下班回来,父亲拿出一摞信件,我接过来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不吃不喝的读起来。读完又奋笔疾书。吃饭的时候,家里人几次叫不动我,父亲默默地把饭碗端过来放在我身边。下个周五我又回来了,父亲没有给我信,我暗自纳闷:怎么这周没有信件呢?我静静地吃饭做家务,一切完毕之后,父亲才拿出信件。哦,我明白了,父亲不想让我空着肚子读信。九四年秋天,一个文友从外地来看我,走那天是周一早上八点的火车,正是我上班的时间。父亲问我:“是你送站还是我送站?”只这一句话,就可看出父亲心细如丝。每当想起这些往事,我就感慨万千,这平凡而伟大的父爱,用什么词来形容它都显得苍白无力。
成家以后,忙于家庭,忙于工作,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年老发白的父亲时不时骑着自行车来城里看我,有时送点园子里的蔬菜,有时送点树上的杏、沙果,有时送点小米、绿豆,我知道父亲送东西只是借口,他其实是想看看我过的好不好。有一年初冬,父亲来我家小住,见我忙的没时间买煤,默默地去煤场给我家买回一吨煤。当我下班回家,只见父亲正在吃力的往煤仓里运煤呢,煤灰和汗水交织在一起,脸上黑一道白一道,浑身上下黑乎乎的,此情此景,让我一下子就崩溃了。这就是我可爱的父亲呀,即使蓝天当纸,大海当墨,也无法写尽我对父亲的感激之情。
父亲爱干净。从我记事起,每天都洗东西,有时候洗自己的白衬衫,白袜子;有时候洗我和弟弟的衣服;有时候洗家里的毛巾抹布。在父亲的影响下,我和哥哥姐姐弟弟们都从小养成自己洗衣服、床单、被罩。而且互相比,看谁洗得干净。父亲七十岁之前,一直自己洗。后来我们强行为他洗,他才放手。父亲七十岁之后,我每周坚持回家一趟,无论刮风下雨下雪。村里人一看见我拎着大包小包回来就说:“这孩子真孝心。”八十岁那年秋天父亲病倒了,在生病的最后四个月里,我回家的次数更勤了,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给父亲洗脸,擦背,泡脚,换洗衣服。父亲病重时,我衣不解带的服侍病中的父亲。父亲大便干燥,我想尽办法帮他排便,父亲动情地说:“多亏有你,否则我活不到今天。”每次有求于我时,说话都客客气气,常常令我泪不能控。我的老父亲呀,让我们三生约定:来生你还做我的父亲,我还做你的女儿,你养我长大,我陪你到老。
世界上的感情千千万万,父亲给我的爱像阳光一样温暖,向海洋一样深广,像高山一样宽厚,是我永远依赖的山巅。无论是儿时的欢闹,年少的成长,成年的蜕变,中年的感悟……每一步,都有父亲的陪伴和关注。我知道,父亲是一颗大树,我是树下的一株幼草。风来了,父亲为我挡着,雨来了,父亲为我遮着。无论我如何感恩,回报,也不能抵达父爱的深度。“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小草的一点绿意怎能回报阳光的哺育之情;子女的一点孝心又怎能报答于万一呢?
时光匆匆如流水,眨眼间,又迎来了六月里的父亲节,在这样的日子里,我既骄傲又自豪。我骄傲我有一位伟大的农民父亲,我自豪我曾陪父亲一直走到老。
父亲节征文一等奖 篇4
爸爸:
父亲节快到了,群姐说大家都可以写一封信给自己的爸爸,我其实并不觉得我有很多话要说,而且我担心我要说的话会把你气到,或者你要回应的话会让我气到。
其实现在我手头还有很多待完成的工作,但是如果不趁这个机会写写,以后我估计很难动笔。
爸爸,我其实有点害怕给您打电话,因为您年纪越大话越多了,我甚至都不知道怎么接话或者结束通话,虽然您那么多的话,但是每次只要我表现得一点点说我要去忙了,您马上会挂断电话,生怕影响我的样子,这样的您,跟以前那个动辄可以骂我打我的您完全不一样,我其实很不忍心。这样的您就像已经老了一样,可是在我心里,您还一直在工作,一直在努力,我还没有准备好您的变老。所以如此低姿态的爸爸我其实是不适应的,我什么时候在您面前这么狠的呢?
小时候吗,上小学时候,您和妈妈才回老家,我才得以见到自己的爸妈并跟你们一起生活,我其实是不习惯的,您和妈妈我看来那么陌生,可是你们对弟弟的关心我是那么的羡慕。我曾经很可笑的学着弟弟的做法,被他打哭,一直哭,我不清理地上的一滩血迹,我就想知道您和妈妈会不会,像我惹哭弟弟,你们揍我一样去揍弟弟。结果当然是失望,你不会帮我我难过,但最难过的应该是您当时一眼看穿我的意图并加以鄙视,随后屑一顾的走开。这样类似的事情,我想想都太多了,那种明显的被区别对待的我,甚至现在说起来还想哭。
可是,这样的事情我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跟您和妈妈说过,当时是上课,亚新老师的课后作业,而我是希望写完这些话,我能让您和妈妈知道、了解我,从而我能放下这些,走近你们,我写了信,您和妈妈的反应完全不一样,妈妈说她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是我不知道感恩,爸爸您说,您当年真的不会当爸爸,的确脾气暴躁,您跟我道歉。
在我眼里,爸爸的那么固执,能这么回复,我其实很意外,也非常感谢您,可是,这样也还是解决不了我亲近不了父母的问题。我曾经都一直在怪您和妈妈,我想走近你们,又因为走不近,反而更怨你们,觉得就是你们的错,小时候对我太狠了。
可是,爸爸,直到去年年底上父母支持团队的课程中,我才看到,我走不近你们,是因为我心里一直有一个受伤的我。我记得我在课程上跟“爸爸”说,不要再近了,很抱歉我现在跟您的距离只能是这样的,没法再近了,不然我对不起那个小小的受伤的我自己。
爸爸,那天开始,我才明白,那是我自己要去走的路,要去认领的受伤的小孩,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意识到,即便如此的爸爸,也是已经尽了全力的爸爸。
所以爸爸,感谢您在家里经济困难的时候,跟我商量,让我辍学,然后被我拒绝后,没有打我,我记得你那时很生气、无奈,您一定觉得我不是个体贴的女儿,不如邻居家姐姐会心疼父母,可是您还是跟我约定,只要我考上省重点高中就让我继续读书,我很感激您信守承诺,也很感激您一直供我读书,到研究生毕业。
爸爸,您常常说,不知道为啥我这个穷苦人家的孩子总是没有节约的概念,大手大脚的花钱,以前我也不知道,现在想来也许是因为,在您和妈妈带着弟弟在外做生意的时候,我和爷爷奶奶在家,其实我是过得小霸王的生活,从学校回来,路过商店必须买一包“忍者神龟的粉子”,爷爷不买,我就在地上打滚,最后必定是我赢。每次赶集我都参加,我帮着爷爷奶奶卖西瓜,算钱,然后能在集市上买包子吃。我跟着奶奶去邻居家打麻将,我在背后看牌,偷偷告诉奶奶,大家也都是笑笑……所以,爸爸妈妈,在我的记忆里,在你们出现之前,我也已经是受尽宠爱的一个。
所以,爸爸,其实很谢谢你,把我放在爷爷奶奶家养大。
爸爸,您那时候真的不算是个世俗里的好爸爸,我被同学打,您一定不帮我,一定骂我窝囊,打不赢还回来哭。我跟弟弟打架,挨揍的一定是我,干活一定是我干重的,家务没干好也会挨揍,大夏天出去买猪饲料,而您在家里打牌,我很多时候不敢惹您,但也有很多时候想让您肯定,可是留给我记忆却是,我需要做很多努力,家务,甚至是超越年纪的重体力活才能得到您的一句肯定,所以,听到肯定的那天,我其实是屈辱、愤怒和失望的,我甚至对努力干活,以此讨好您和妈妈的自己感到厌倦。
爸爸,我好像说了很多我,我了解到的您真的很少,就像现在,我跟您写信,写的都是我,我有点惭愧。我了解您真的不多。一般是通过妈妈,或者您自己说的,而您从来都是对既往的不堪轻描淡写,然后大肆吹嘘自己多努力,将要怎么样。
爸爸,我知道我初中毕业那会,家里真的是最穷的时候,您一定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会来找我开口,让我辍学的。我知道您其实是很要面子很要强的人,那时候您不让我和弟弟穿表妹、表弟的旧衣服,我们家的墙上有一个时钟,背后有一句话,人穷志不穷,我知道是您写上去的。您曾经在经济上大起大落,从村里第一个盖楼房的成功人士,变成儿女学费需要到处的借债的落魄窘境,您一定很难受。而且那时候,您有肾结石,疼起来的时候,满头大汗,地上打滚。不能干重活,而您和妈妈,每天除了打我,还有很多内部矛盾,每天对骂,对打。现在想想,那时您一定也不舒服吧。
有时候我想想,其实我一直以来也挺任性的,初中不让我读书,我会打滚、发脾气,严词拒绝,最后是您外出打工,到陌生的城市从零开始,然后我拿着您的血汗钱上学,而我以前从来觉得您是应该做的,我并没有真的感激您的付出,抱歉爸爸,我一直疏远您。
上大学那会,我在上了武汉雅心团队的课后,给您和妈妈写信后,你们都担心我是不是上学上疯了,所以开始关心我,而我似乎发现了这个秘密,反而要钱要得更硬气,生病了还能把您和妈妈气上一顿,简直我又成了小霸王。
工作后,您和妈妈一直想我去广州那边工作,因为您和妈妈、弟弟还有姑妈、大伯、叔叔都在广州那边,舅舅也在那里。可是我根本没有投广州的简历,我签了武汉的单位,然后告诉您和妈妈,你们得到消息好像也没有质疑过,一直支持。
结婚之前,老公家的亲戚甚至怀疑我是不是来骗婚的,一直不带着见家长,快领证了都没有把人领着给你们过目。领证前就给您发了张康老师的照片,您还说“看这手臂,就知道人很高,戴眼镜应该是个有知识的,不错,相信你的眼光”。我估计是世界上最硬气的女儿,就这么自己把自己嫁了。只是现在想来,当时您和妈妈会不会有些失落。
原来我一直活得如此的任性,我到底哪里来的底气呢?其实我至今都不明白,以前觉得或许是从来没有得过,所以不用顾及,不顾及爸妈的感受。现在想想,还是有你们的太大的包容和信任在。
以前爸爸说,很相信我,相信我会把自己过好,不用太操心我,我就觉得您在找借口不关心我的事,现在我相信您是真的很信任我。谢谢您爸爸。
今天很晚了,我都不知道我说了些啥,但我写着写着,就觉得当您和妈妈的女儿也挺不错的哦。感谢您和妈妈,给了我坚强、韧劲和无所顾忌的力量。
父亲节快乐!爸爸、妈妈我其实很爱你们。只是我至今无法对您们说出口。
我很好,你们也很好,这样已经很好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有多远,以后都由我来走,请允许我慢慢来。祝你们身体健康,一切都好,一直都好。
父亲节征文一等奖 篇5
父爱无声
我父亲的故事,几十年前我上中学时,在班上当作故事讲过;后来娶妻生子,先后跟妻儿讲过;再后来执教中学语文,给我的学生们讲过。此次用文字把它记录下来,尚属首次。
父亲是行伍出身,曾经是“四野”的一兵,参加过辽沈战役,后来又“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入朝参战,当过班长。关于他在部队那段从军史,他很少提及。我也是在他的《立功证书》上看到,他在朝鲜战场立过一等功、二等功和三等功各一次。我清楚地记得,家里曾有一只茶盅,上面印着“赠给/最可爱的人/中国人民赴朝慰问团”字样。至今保存着的父亲遗物,就是金日成颁发的三枚军功章。
1954年,父亲退役回到老家务农。先后生下了我们兄妹俩。父亲一生,曾给我留下两件刻骨铭心的事儿。
第一件发生在1962年夏天,我偷偷下河洗澡被父亲被逮住,他揪住我的耳朵严厉训斥,还把我的小屁屁打成了“五指山”。这样的父爱,8岁的我生性倔强,并不领情。我开始记恨他、疏远他。一连数月,我吃饭都不跟他挨着坐,睡觉宁可去簸箕里独眠。
尽管我与父亲有点小“隔阂”,但不得不承认,父亲是我们家的“劳动模范”。我们那个四口之家,父亲是顶梁柱,是挑重担、干粗活重活的男人。每天天刚蒙蒙亮,他就去500米外的小河边挑水,直到装满水缸。那个靠工分吃饭的年代,每年缺粮闹饥荒的农历二三月,父亲总会独自出门,来回行走六七十里地,去一些乡镇赶集,挑回八九十斤玉米、红薯等粮食供家人度日。1977年,妈妈生重病,那时公社到县城根本没有班车。父亲和大哥(堂哥)就用滑竿抬着妈妈,步行40多里到县城治病,途中还得走2公里山路。我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走过来的。
父亲是生活的强者,为给苦涩的生活加点儿糖,让家人过得好一点,父亲也是拼了。即便再苦再累,从未听见他吭一声,顶多卷一支旱烟来解解乏。他每天早晨都要去挖土锄地,给庄稼浇灌大粪。无论是自留地还是承包地,我们家的地就见不到一棵草。地里庄稼从不缺水缺肥,不管种什么品种的粮食,都注定高产稳产。让邻居们羡慕不已。那年,父亲不小心摔折了一条腿。他自己就制作了一幅拐杖,拄杖去2公里外的公社卫生院治疗。打上“绑腿”后又慢慢回家。坐在床上闲的难受,就叫儿女们把蓑草拿到床前,用双手搓绳子。百日后伤愈,他把一大堆绳子拿到集市去卖,去了多次才卖完。
父亲一生很节俭,一分钱恨不得掰出两瓣花。衣服裤子破了,母亲给他做新的,他不穿,说新的留着过年穿。硬是让母亲给他缝缝补补继续穿,却把省下的钱用来给儿女们做新衣。我们兄妹就从来没有穿过打补丁的衣服。有一回,我在公社读初中,放学正好碰见父亲卖完绳子。他去街边买了一个饼子给我吃。我分出一小块给他,他拒绝地说,他不饿。少不更事的我,信以为真,就全部吃掉。长大后才明白,在那个“农忙吃干,农闲吃稀。”的喝稀粥年代,一个干体力劳动的大男人哪能不饿?他是宁肯自己忍饥,也不让儿子挨饿呀!
父亲属于“行动派”男人。大事多做少说,小事只做不说。跟我们兄妹很少语言交流。因此,他在我心目中,就是一个去缺少感情的劳动工具。
第二件事发生在13岁那年。这是一次惊心动魄的度河大冒险。正是这次冒险,改变了我对父亲的偏见。
那是上小学6年级期间,那天我放学回家,一场大雨把我浇成了“落汤鸡”。我当晚就感冒发烧了,额头和脸滚烫滚烫的,神志恍惚地说着胡话,感觉身子跟腾云驾雾一般。
等我醒来,守在我床前纳鞋底的母亲放下针线活,拉着我的手说,儿子你终于醒了。母亲拿下我额头的降温湿毛巾,用手背探测温度后,就叫来父亲商议对策。我高烧仍然没退,父亲决定送我去医院治疗。那时,我分明听见暴雨拍打屋瓦的声音,屋檐水哗哗地流。窗外,时不时地有雷鸣和闪电干扰着我的耳目。
父爱总是在我需要时来临。天亮了,雨停了。一家人喝完稀粥,小妹守家,父亲背着我,母亲拿着雨伞和一根小木棍,来到到小河边。
老家这条小河,河上没有船,只有一座三米多高、不足一米宽的小石桥。它是村民通往公社的必经之桥。此时的小河,浊浪滔滔,石桥淹没在洪水之中。
父亲看了看水势,接过母亲递过来的小木棍,试着探了探桥面的宽度和洪水的深度,和母亲嘀咕了几句。然后转身回家。母亲蹲下来,把我拥入怀中,抚摸着我的头,安慰我说,乖儿子,别担心,有爸爸妈妈在呢。
过了一阵子,父亲拿来一根竹竿和布条。他把我右手绑在竹竿上,然后对我说,儿子,等会儿过桥,万一我们俩都掉进水里,你莫管我,只需要紧紧抓住竹竿,就能保住你的命。
听了这话,我抱着父亲的腰使劲儿地摇,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夺眶而出:“阿爸,我不去医院,不去……”
“瓜娃子,尽说瓜话。你这是肺炎,如果烧成了脑膜炎,你这辈子就完了。必须去!听话。”父亲为我擦去眼泪,“儿子你放心,你老汉儿我当兵十几年,死过好几回的人了,跟我那些牺牲了的战友相比,活这十几年都是赚来的。不过你放心,过这桥,我有九成把握。”
父亲脱掉胶鞋交给母亲,露出赤裸的双脚,然后挽起裤腿,蹲下让我趴在他的背上,叮嘱我用手臂箍紧他的脖子,保持竹竿平衡。我明白,竹竿横亘在父亲胸前,显然给他带来极大的不便,可父亲没有吭声。我双手把持着竹竿,就像走钢丝,不敢有半点疏忽。我知道,一旦竹竿失去平衡,后果不堪设想。
洪流滚滚,哗哗有声。父亲左手抬着我的屁股,右手拿着小木棍在桥面探路。在翻滚的洪流中,他背着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前进。每走一步,他都要停下来瞟一眼小河上游,看看有没有草垛、树木、死猫死狗尸体等漂浮物飘下来。一旦有,就得想办法避开,防止撞上他的双腿。当时我趴在父亲高大的身躯上,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菩萨保佑我们平安过河。
突然,昏暗的天空一道闪电,随着轰隆隆一声闷雷响过,父亲一个趔趄,我本能的“啊”了一声,同时也听见背后母亲也发出同样的尖叫。我双手紧紧地抓住竹竿,眼睛一闭,等待落水这不幸时刻的来临……
可是,最坏的结果并没有发生。后来父亲回忆说,当时雷声一响,他身子一抖,探路的小木棍一下子拄在桥板外围,还好脚却没有跟着去。一个趔趄,但父亲稳住了。我心中暗暗佩服父亲不愧久经沙场,临危不乱,镇定自若。
到了对岸,父亲放下我,给我松了绑。他用衣袖擦了擦满脸的汗水,我也分明感觉到虚汗湿透衣背。我俩回头看看对岸的母亲,只见她还站在那里,使劲儿向我们挥手。
小憩片刻,父亲扔掉竹竿背着我,拄着小木棍,踏着泥泞的小路,一步步艰难地向公社卫生院走去。
下午洪水退去,母亲来到我的病房时,我已经退烧了。见到我们父子,母亲把我拥入怀里,我俩抱头痛哭……
母亲替我擦干眼泪,用手背探了探我的额头,向父亲了解我的治疗和服药情况,接着高兴地从袋子里拿出换洗衣服和擦得干干净净的胶鞋让父亲穿上,又将自己在家里烙的玉米馍馍拿出来,分给了父亲和我。她自己也吃了一点点。
从那次负子冒险就医事件中,我看到了关键时刻父亲的担当精神,见证了一次伟大的父爱,他高山景行的品格,让我敬仰有加。往后的日子里,我一改对父亲“亲情淡漠”的误解,主动跟他交流思想,沟通感情。逢年过节打牙祭,桌上仅有的一碗蔬菜炒肉,肉少菜多。一次,父亲尝了一块肉之后就不再夹第二块。于是我就夹一块肉放父亲碗里,但他又给我退回来,自己却吃蔬菜,说是我们兄妹正在长身体,需要营养。这些生活细节,每每忆及,都让我感动不已。
手持烟火谋人生,心怀诗意回馈爱。1980年,我有了固定的工作。从那时开始,每月一领到工资,我都会给父亲寄去5——30元,并叮嘱妹妹一定要把父亲的衣食起居照顾好。
父亲啊,亲爱的父亲!1993年1月21日,你突然离去。那天,我的心里飘着悲痛的雪花,感觉天塌了似的。我知道,生养之恩,从此再也无以为报了。
父亲啊,我亲爱的父亲!牙牙学语时,你把我举过头顶看世界。长大才明白,为我遮风挡雨的不是伞,而是你宽阔的肩膀。有你在,家中四季如春;有你在,生活点滴甜蜜;有你在,未来就有希望!
父亲啊,我亲爱的父亲!你放心吧,“父之美德,儿之遗产。”让家人幸福,是男人的责任。你把爱的接力棒传给我,我一定会继承你的“遗产”,做一个合格的父亲,让我的家人美满幸福!
父亲节征文一等奖 篇6
电动车,难忘的父亲节礼物
车库里的电动车一直锁着,默默地立在角落里,似乎在等着它的旧主人,可惜我的父亲再也不会把它开走。看着眼前的电动车,我真的好想说:“爸爸,好想再坐上您骑的电动车!”
那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我的父亲从广东带回一种家用木质手动卷烟机,经改进后,带动乡里几个村的村民做了几年卷烟。九十年代初,父亲为了谋生活,便卷了床被盖第一个从老家来到郴州,做起了成品烟销售生意。从开始提篮子到搭别人柜台再到租门面做买卖,父亲以为人厚道诚信、绝不作假闻名,且在行业里年纪算大的,大家都称呼他为“老邓”。虽则是小本经营,他却颇有名气,老步行街这一块的生意人和住户都认识他。那时,陪父亲走街串巷的是一辆骑了十五年的老自行车。有一次在人民中路,父亲骑着自行车被一辆小车撞了一下,自行车当场报废,人也受了伤,所幸到医院检查了并无大碍。但自此,我开始为他的安危担忧。父亲节那天,我用2006年到郴州市一中上班后的第一笔存款给他买了一辆电动车,作为第一份礼物送给父亲。父亲抚摸着电动车,高兴地说:“孩子在身边工作也不错啊,这电动车可比北上广的什么大房子实用多了!”
父亲原本就是敝帚自珍之人,更何况是我买的电动车,便格外的珍惜。他把这车当成了家里的宠物,每天都要拿抹布擦一遍、用刷子洗一通。每当这时候,母亲就会取笑他:“我看你自己的衣服都没洗这么勤!”父亲只是“呵呵”一笑。过了一年,成品烟生日不好做了,父亲经过市场调查,决定转型做手机生意。于是,他把湘运老汽车站朝向同心路的废弃公共厕所租了下来,简单装修一下后,开了一家手机店,主销低端手机,兼营移动业务。因为他要到总公司交接业务,我买的电动车就更是派上了用场,于是不管刮风下雨,每天下午父亲都会开着电动车穿梭于郴州城的大街小巷,最后来到五岭广场附近的移动总公司。公司经理看着年过五十的“老邓”还像个小青年一样乐此不疲地骑着电动车往来于这五公里间,业务上总会格外关照些。
有一次,一个临武香花岭的客户到我家的移动营业厅交了一百元话费后把钱包落在了柜台上,父亲发现后,就骑着电动车到汽车站到处找他,后来又到湘运公司喊了广播,才把这个人找到。那人当场拿出四百元给我父亲,我父亲婉拒道:“这怎么行?你的钱我不能要,我在这里做了近二十年生意了,虽然没发财,但就是你们这些老客户的帮衬,我才在这里站住了脚跟!以后你要放什么货,我的店子就是临时基地!”不料,过了半个多月,那人带来了几个朋友到我家里一下就买了五个手机。
2023年,靠大路的门面都拆了,父亲的手机生日也被迫歇业,汽车总站也搬到高壁去了。看着习惯了的老步行街就这么没了,我有点伤感:“爸爸,干脆你也别做生意了,反正吃的住的都有!”这时父亲倒像是要开导我一样:“我还不到六十岁,也算年轻呢!再说友谊阿波罗工程就要启动了,以后附近又会热闹起来的,这不就是一个新路子么!”于是,父亲就在旁边租了一个10平方米的小门面做起了餐饮生意。每天凌晨3点,他就悄悄地起床,到楼下煤房骑了电动车去罗家井市场买最新鲜的猪脑壳肉、里脊肉及其他菜品。有次我起来上卫生间,正好看到电动车的远程灯射到窗户上,我打开窗户喊道:“爸爸,现在还不到三点,也太早了吧!”他说:“一天之计在于晨,得赶早买了菜。再说洗菜也是个良心活,搞餐饮的得心里想着这是做给自己家的人吃才行,那不就得花时间!”没说完,他已“飙”着车消失在夜色之中。听着电动车“哔哔”的喇叭声,我的心中交织着许多滋味。
自从2023年我到五岭阁下的新郴州市三中上班后,离流星岭的家就更远了,再加上我经常上班早下班晚,又要转车,于是我就会经常打电话让他来接我送我。只要生意不忙,父亲就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开着电动车来到转车点。对于这事,在一医院上班的妻子总是讽刺道:“你都是做爸爸的人了,自己学骑一下电动车多好,怎么总叫你老爸接呀送呀的!”她哪里知道,其实我自己也会开电动车,只是我性子急躁,父亲不大放心我开,再说我也有个心思在里面,就是坐在父亲的后面,心里会觉得特别踏实,更是一种莫名的难得的享受。记得有一天早上突然下大雨,我要赶早读,估计转车是不来不及了,就到小区门口准备打的,不想父亲穿着雨衣开着电动车从饭店赶了过来。我说:“这么大雨,我打的吧!”父亲果断地说:“这暴雨天你等得到的士吗?上班可不能迟到啊!”于是,待我坐上了熟悉的位置后,父亲要我钻进他的雨衣中挡雨。大雨铺天盖地,电动车上的勇士一往无前,这一刻,我感觉整个宇宙就剩下我们父子俩。为了多分些雨衣空间给我,他就使劲地把雨衣往后拉,我感觉他的衣服湿漉漉的,就说:“爸爸,你的衣服湿了,你把雨衣往前扯些!”他说:“没关系,我等下回家换,你要上课了,感冒了可不好!”爸爸的电动车果真发挥了奇效,我还是守住了父亲教育我的“上班不迟到,上课要用心”的承诺。望着风雨中父亲远去的背影,听着“哔哔”的电动车喇叭声,我终于忍不住让泪水和着雨水下来了。我在心里说道:“爸爸,做您的儿子真好!”
2023年腊月二十九日,这是父亲最后一次骑电动车的日子,7个月前他查出了绝症,在第一人民医院南院住院期间,因为担心他的身体,我便不准他再骑电动车。但有次他还是偷偷地骑了电动车来住院,主管医生知道后说:“邓伯伯,电动车不要骑了吧,你家来去这么远,我们医生和你家里人都不放心的!”他便再没骑过。而这一次,他坚决要骑,说要到下湄桥菜市场买点过年的菜,我说:“不要去了吧,年菜都准备好了!”他便一再坚持说:“买点冬笋用来炖肉吧,嘟嘟宝贝最喜欢吃!”我知道他疼爱自己的孙儿,便不再说什么。这一次,我不敢再要他搭载我了,便借了邻居的电动车和他一块骑。一路上,父亲开得很慢,虽然没有了往日“遛遍福城无盲点”的兴头和神采,但他仍然开得很稳健。或许是这电动车陪了他快八年了,已经和他分不开,即使闲置了一段时间,依旧是老友相逢,格外默契。买了冬笋回到家,他终于喘气得很厉害,从车上下来时,我赶忙将他扶定。父亲默默地盯着反光镜,在镜中,我看到的是一张被病痛折磨得瘦削憔悴的脸。他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电动车的龙头把手,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时我三岁的儿子跑下楼喊道:“爷爷,冬笋买了吗?”父亲拉着嘟嘟的手笑道:“宝贝你看,好大好嫩的笋哟!”嘟嘟眨了眨眼睛说:“爷爷,你真好!等我长大了,我要给你买台更漂亮的电动车,爸爸买的这台不好看啦!”看到父亲微皱的眉头舒展了许多,一股暖流从我心底涌起。十八天后,父亲还是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再也不会坐上我给他买的这台电动车,也不会再坐到孙儿要给买的新车了。让我遗憾的是,我没有在父亲去世前说出我对他的爱。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有机会,我一定会大胆向他说出来:“爸爸,我爱你!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做您的儿子!”
今天又到父亲节了,看着电动车上落满了厚厚的一层灰,我的鼻子又是一酸。我赶忙拿来抹布轻轻地把它擦拭一番,或许,我在等待,梦里的父亲又会再一次骑上他心心不忘的电动车,搭着他亲爱的儿孙,徜徉于郴州城看日出日落……
父亲节征文一等奖 篇7
父亲离开我们的第一个“父亲节”
从来没想到父亲会离开我们,一直以为父亲是“世界上最高的山”。短短的10天,父亲就从住医院到火化……几年前,父亲也住医院过,一直以为他还会治疗好,还会像我们一样。
父亲在去世前,曾经和母亲说“也许,真的见不到孙子了。”每当想起这句话,我都泪流满面。父亲真的对不起您,因为我的爱情不顺利,让您的这个梦想一直没有实现。
11号早晨5点多,父亲说胸闷,喘的厉害……我和妈妈赶紧叫了999急救。走了几家医院,都没有空床,到了右安门医院。星期四住进医院,就住在“监控病房”,开始以为父亲,还会像以前只是暂时的,还是如前三年,住医院的状况的一样。还是各种检查,还是吸氧气,父亲也还是如平常和我说话,父亲爱吃萨其马,我还给他买了去,还有父亲平时爱吃的香蕉,爱喝的牛奶……星期六再去,父亲还抱怨过,有的护士,给他喂药的时候,很粗暴,强行灌下去……但看得出,父亲有点好转,我一到病房门口,他就从里面看到。星期天,父亲转到普通病房,我带去了妈妈煮的混沌,他吃的挺香,喝了些汤,但有些喘,比前几天喘的有些重,到晚上8点,父亲还催我赶紧走吧,“该干吗,就干吗去,别老往医院跑。”星期一,父亲又转回监控病房,几乎让我有些难以接受,一进去,父亲还是微笑地说“没事情,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别老在这里待着!”父亲中午和晚上都吃的片汤,我问父亲,好点没有?父亲说“没事情,不想吸氧气了。”
星期天夜12点多,医院的杜医生,打了电话,说“父亲不配合吸氧气,让我赶紧去!”我摁了一个做出租司机的街坊家的门铃,她把我和妹妹送到医院门口,医院都没有电梯了,我和妹妹在夜幕中深一脚浅一脚跑上了父亲住的6楼,走廊昏暗的灯若明若暗。我们推开病房的门,杜医生正抢救,一看我们来了,马上就配合医生吸氧……父亲最疼妹妹,妹妹一说,父亲就很听话地吸氧。后半夜之后,父亲的气色渐渐好起来,我一直在病房门内与门外徘徊。天亮的时候,父亲说“麻烦了大家一夜。”白天守侯了一天,我一直到晚上才走。第二天和母亲一起看父亲,母亲嘱咐父亲多听医生的话,别老摘氧气罩。傍晚把母亲送回家,刘医生就打来电话,我赶忙赶去……凌晨1点,医生紧急抢救,父亲就进入昏迷状态,我赶紧给我的妈妈、妹妹和老姨家打电话。他们赶来的时候父亲已经没有了神志,只能够靠呼吸机来维持。
父亲昏迷了,把所有的亲戚都叫来了,他们哭了,我也哭了,我分秒不离的守侯着。父亲在17日,再次抢救,就这样离开了我们。我的手几乎都在颤抖,给他穿衣服的时候,我几乎是麻木状态,一边哭,一边给父亲穿衣服……短短的10天,父亲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我们。这10天,是我有生以来,最悲痛的10天。
父亲生活在中国变化最剧烈的这71年,生于1936年,经历了日本占领中国、国民党的统治、新中国的建立、文化大革命、改革开放……他的故事和历史的感悟给我写东西予以很大帮助。
父亲年轻的时候,因为政治运动,被“发配”到黑龙江,一晃30余年。仅仅因为得罪一个同事被其当武装部长的亲戚遣送东北,而80年代父亲要求平反的时候,却被告之父亲档案里什么也没有写,是自愿去的东北……人生的这种闹剧一般的磨难转眼就将30余年的岁月磨干净,而等到落实政策的时候却发现原来历史上什么也没发生,这种无奈,也许是父亲一直无法向我们解释的。
80年代,父亲坐火车到北京找到那家单位,单位仔细查了一下,发现父亲什么罪行也没有,是以自愿的名字去东北的。父亲一直想讨回公道,却猛然发现自己是被“愚弄”了这么多年。原来一直重压自己几十年的子虚乌有的“罪行”,原来一直就是没有的。
父亲从城市来到一个陌生的农村,兢兢业业地务农。记忆中,父亲没有抱怨过,没有将命运的不公平与无奈,轻易表露过,更多的对未来充满希望与憧憬。父亲的文化程度不是很高,但对历史的喜爱与研究却是深刻地影响了我。从小父亲喜欢《岳飞传》、《杨家将》、《薛刚反唐》、《三国演义》……从他爱听评书,到影响了我也深深地喜爱上评书。因为喜爱评书而让我喜欢上了历史和文学。
现在回到家,要用钥匙开门了,而以前只要摁门铃就有父亲来开门。猛然,觉得家显得空了,父亲走了,家里一直让我觉得很塌实的山,突然失去了。
父亲最爱收拾的花,在阳台沐浴着阳光,一个仙人掌还开了花……父亲却悄悄走了。父亲养花很细心,不像我想起浇水的时候,恨不得涝死,想不起来的时候,就要旱灾。而父亲把花照顾的很细心,小小的花都是郁郁葱葱,鲜花茂盛……旁边放的松土的小铲子,也不知道父亲是从哪里找来的。
父亲心细,家中像什么钳子、钉子、剪子之类的东西,要是找不到,一问父亲,肯定能够找到。家里吃包饺子,摘韭菜,剁白菜……都是父亲干的活,他细心,把韭菜摘的特别干净,白菜剁的很细。父亲放的东西,都是井井有条,他和我们的“乱”成为对比。
记得1994年夏天,父亲和母亲从东北回到北京的时候,我那天正好刚下白班,我们那时住的胡同的那种房子,妈妈从我家后窗户过的时候,就喊了一声“小建!”我一下窜起来,跑到街门口去接。父亲的衣服都湿透了,背了好多东西,妈妈在后边……父亲遗憾地说,“东北的房子和东西都卖了,什么也没有了。”看得出,父亲很吝惜那些在家里卖掉的东西。爸爸兴奋地说,回来的时候,在北京站,打不到车,结果遇到一个司机一听他们是东北回来的二话没说,就说回来的知青,没什么我来送,我以前也是知青。父亲每当回忆起这个司机的时候,还心存感激。
经历了坎坷与磨难的父亲,内心达到了宽容与豁达的境界。能够宽容别人,就宽容,能够不麻烦别人就不麻烦别人……即使他得病住医院,也告诉我们尽量不告诉亲朋好友,大家大老远地跑来,他说太麻烦。父亲最爱吃的就是萨其马,而他生病的时候,买来了萨其马,他已经吃不下去,以至医生问,怎么买的萨其马。父亲在农村的时候,最爱种菜,我们家前后的菜园子是全村种的最好的。父亲天蒙蒙亮,就收拾园子,家里的园子里的豆角、西红柿、黄瓜……都是结的又多又好……在帐子上爬满的豆角,我家都吃不了,而隔壁家,也都愿意到帐子上摘豆角,父亲也不计较,因为经历了人生的磨难的他,已经不在乎这种事情。
又到了父亲节,这是您离开我们的第一个“父亲节”,我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在一个餐厅里要了一杯饮料,一个望着窗外,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一个服务生跑过来问“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我赶紧把泪水擦了一下“没什么,没什么。”
真的想念父亲,他就这样悄悄离开了我们。
父亲节征文一等奖 篇8
父爱绵长
父亲走了,带着对这个世界的无限眷恋,父亲好像又从未离开,因为他的爱还在,如同绵长的河流,涓涓而来。
风吹过的林间,发出沙沙的声音,那是风在诉说着对树叶的眷恋。
是谁轻启了思念父亲的闸门,在这个无眠的夜晚。
父亲年轻的时候在地质队上班,因为是野外工作,每年都有一个月的探亲假,父亲回来和我们相聚的这一个月,就成为我们一年当中最幸福快乐的时光。
那时候粮食短缺,北方粮店主要供应麦面和玉米面,大米是稀缺资源,吃大米饭是一种奢望,父亲回来我们就能吃到。
我们就盼着父亲早点回家,回到家的父亲像魔术师一样,会从旅行包里变出一份盒饭,里面有香喷喷的大米饭和炒菜,我和大姐像二只小饿狼,头也不抬,三下五除二地把米饭炒菜装进肚子。
父亲问我们饱了吗?我们瞪着眼睛抱着肚子说饱了。
父亲又变出一盒葡萄干,笑呵呵地说俺娃吃饱了,这个就放到明天再吃。
我们迅速钻进被窝,盼望着明天快快到来,父亲大大的旅行包就是魔术箱,明早儿一准儿又会变出好多好吃的。
那时候,买饭也要拿粮票和钱人家才卖给你,米饭炒菜是父亲在火车上买好的,自己舍不得吃,专门留给了我们。
当时,我们住在医院分给母亲的平房里,父亲回来后在平房的外面用砖块和泥巴糊了一个炉灶,不用烧煤,随处可见的树枝木块就是燃料。
当年人们不懂环保,一门心思地只想吃饱,父亲还要想方设法让我们吃好。
物质匮乏的年代,每人一个月的肉食定量是半斤,没有多余的肉票,父亲也能给大家改善伙食,他总是有办法买了猪下水或者猪头肉回来,印象最深的就是父亲提溜着一大串猪大肠,拿回家后要用醋和碱多次翻洗,一直洗到肠子里外都白白净净的才罢手,洗干净的肠子盛放在家里最大的锅里,再放到泥巴糊成的炉子上煮,煮的时候父亲不停地拿勺子撇出锅里的浮沫,然后投放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调料。泥炉火势旺盛,树枝在炉膛里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小火苗使劲地往上蹿,柴火味儿在院子里弥漫开来,渐渐的柴火味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肉香味,鲜香的肉味就好像长着小手一样,去敲了别人家的门,不然一溜溜平房的门为什么都打开了?
平房里的孩子们都出来了,聚在我家的泥炉旁,这个要帮父亲添柴,那个要帮父亲煽火,父亲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
孩子们有点不舍地都住了手,打算各找各妈去。
父亲接着说都去问***要个碗来,今天,一人一碗肉汤,集体改善伙食。
不一会儿,孩子们就像蜜蜂一样嗡嗡嗡地又飞了回来,手里举着大小不一的碗。
母亲会烙厚厚的锅盔,掰碎了,放在碗里,再放一点泡好的黄花菜和粉丝,浇上浓浓的肉汤,大肠已经被父亲切成一个一个的小圈,堆在最上面,堆的比碗沿还要高,那是我们最早吃到的葫芦头,鲜香解馋。
父亲在家的日子,天天都像是在过年。
滋养了西北儿女的葫芦头里有着一代人的记忆,现在回想起来,父亲的这些手艺应该是在地质队里练就的。搭灶,自己烹制美食,能在野外生存是地质队员的基本素养。
在地质队父亲究竟经历过怎样的体验我们无处而知,可是心灵手巧的父亲还练就了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即是在最困难的岁月里,也从未让我们感觉到生活的困顿与艰辛。
父亲心灵手巧,腿脚灵快,回家后一天也不闲着,有时一天要跑好几趟寄卖所,不是家里要寄卖什么东西,是父亲发现家里缺少家具,附近的寄卖所里刚好有样品,父亲就一趟趟地去看,然后回家自己画图,设计,到处找木料,他想利用假期给家里做一个碗柜。
母亲下班回家,看着摆放了一屋子的凌乱小木料,就要帮父亲打下手。
父亲忙说“你快歇着,现在屋里又是钢锯又是刨子的,有点乱,我也是才琢磨着瞎弄,还不知道能不能做成,你来回进出小心着。”
母亲眼看着插不上手,也实在是帮不上啥忙。
大姐已经懂事了,就给父亲到口茶水端过来,放在父亲身边。
满是刨花味的小屋里氤氲着茶水的清香,刨木头的声音哧溜哧溜的,一声声响起,沉着而有力,墙上的大钟表不紧不慢地滴答滴答,月光轻轻的洒进来,蝉鸣声也从窗户缝里钻进来,有这么多好听的声音,我竟然睡着了。
父亲一趟趟外出,一遍遍修改,反反复复,碗柜终于做好了。
一米八高的碗柜分为三大功能区域,上面二层可以放置常用的碗盘碟子,中间一层可以堆放热水瓶和油盐酱醋茶等小杂物,最下面的柜子是双开门的,可以放备用的碗碟和黄花木耳等干货杂物。
母亲发现父亲做的碗柜不仅设计合理,而且样式新颖,下面的柜子比上面宽出三十多公分,格外敦实,上面安的是玻璃门,通透明亮,下面是木门,不怕孩子们踢打。
母亲喜眉笑眼地说“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真格是胡萝卜拌辣子,吃出看不出,以后咱娃结婚的柜子都让你承包,不用让外面人做了。”
这碗柜陪伴父母几十年,经常放热水瓶的地方已经开始掉漆,我动员他们换一个新的,二老愣是没同意,现在还摆放在厨房里。
也是,这不仅仅是装着油盐酱醋茶的碗柜,二老相濡以沫,几十年来的酸甜苦辣也存放在里面了。
算起来,这碗柜和家里最小的妹妹差不多大,可是陪伴父母的时间却最长,也可以算是父母的一件小棉袄了。
说起小棉袄,父母的柜子里就有二件,都是羊皮羔毛的。一件是男式的,一件是女式的。
男式的那件已经穿旧了,白色的羊羔毛略微有些暗,摸上去依然柔软的,外罩是宝蓝色的列宁装,再搭配上棕色毛领,无论价格还是款式,在当时都算得上是一件名副其实的高档时装。
当时的人不论在哪里工作,发了工资第一时间都是寄回家,交给家里的女主人,然后女主人把这些钱进行再分配,先把应该寄给各家老人的钱拿出来,再留一部分做生活费买米面油,如果还有剩余就存起来。当然,那时候,几乎家家每到月底都捉襟见肘,孩子多的人家还要向同事或邻居借钱借粮,我们家因为父母都工作,虽然不至于去借钱,每个月也没有多少剩余。
父亲在新疆工作期间,工资里包含野外补贴,一个月的收入大概在九十元左右,是一般人的二倍多,从此家里逐渐宽裕起来。
新疆的天气,早晚温差大,野外工作环境尤其艰苦。
在新疆的第一个月,母亲不让父亲往家里寄钱,她让父亲先去给他买一件皮袄。
母亲的意见父亲从来都当做圣旨,只是这样孝敬各家老人的钱怎么办?母亲大概是动用了积攒已久的积蓄,让父亲不要操心,她自有办法。父亲便依旨办事,用近乎一个月的工资买下了这件高档时装。
后来家里人聊天,只要说到新疆二字,父母的话匣子就会从“早穿棉袄午披纱,围着火炉吃西瓜”开启。
母亲说她早早就知道这个关于新疆的谚语,一直担心父亲,直到父亲买好了皮袄,一颗悬着的心才算真正放下。
父亲发现这件皮袄确实是好东西,在野外工作再也无惧寒冷,好像皮袄自己会产生热量一样,穿在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暖和劲儿。
那时的城市,暖气还没有普及,父亲便又攒钱给母亲买了一件寄回去,母亲给皮袄配了中式锦缎的外套,配着小盘扣的皮袄有了女人味,显得十分精致,袖口处怕弄脏,母亲还特意缝上了袖套。
有一次,母亲要在柜子里找东西,小心翼翼地捧着这一件皮袄让我们看,这件皮袄的毛都是一寸多长的小卷毛,丝丝缕缕都闪着晶莹的亮光,轻轻摸上去,这些洁白无瑕的羊毛像缎子一样光滑,令人忍不住就想把自己的脸贴上去,感受一下它的柔软。
母亲说后来家里有了暖气,这皮袄穿着太热,用不上了,想卖了吧,又有点舍不得。你看,你爸的不是也在这儿放着,不知道啥时候还会穿?
父亲在旁边插话:“咦,不能卖么,说不定啥时候要穿,我现在又不在新疆,谁还能给你买了寄回来?”
二件皮袄是二位老人的念想,那些我们以为最艰苦岁月里,有着他们最温暖的记忆。
二件棉皮袄是父母留给我们最宝贵的财富,我们答应父母,如果去新疆就把棉皮袄带上,我们要穿在身上,去感受岁月的温暖。
父母的故事是一点儿一点儿听来的,父亲是我的公公,母亲是我的婆婆。
清晨,雀儿在苦楝树间缭绕鸣叫,声音不大,清脆悦耳,叫醒住在高层的我。
雀儿的叽叽喳喳让我想起婆婆的夸奖,那是十年前,一张公公和婆婆在翠华山天池的合影,我们拍完以后觉得二人笑靨如花,特别好看,于是就洗出来又配了相框拿回家。
婆婆开心地说“我和你爸今年结婚五十周年了,还真想留一张照片做纪念,这张照片拍的好,快帮我们挂在客厅吧!”
坐在竹藤椅上的公公手里拿着当天的晚报,此刻的他摘下老花镜,像不专心听讲的小学生,目光投向墙面,乐呵呵地看着墙上的照片,看着天池风光里的白发伉俪。
都说老人的记忆是内存已满的硬盘,然而岁月待他们不薄,硬是让一份浪漫挤进了他们有限的空间。